第一百三十九章：多情常為無情叛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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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慕生太過訝異，花經天為何要突然出手殺自己？而更讓他驚訝的是，花經天那一掌分明已將自己打得氣絕，但不知為何，自己死去之後，恍惚中感覺體內氣息竟生如春草，生機無限，竟讓他重生般醒了回來。
林慕生慢慢睜開雙眼，發現自己和花辭淚俱是赤裸，正對坐在那個泡滿藥物的大水缸中。
花辭淚雙目緊閉，陷入昏迷。林慕生忙喚了兩聲“辭淚姑娘”，見花辭淚毫無反應，心頭大驚，便欲出手一探對方鼻息，才發現自己四肢俱已不能動彈。
林慕生只道是被人下了麻藥，急忙運起易筋經，想將藥性逼出。
花經天在外聞得林慕生的聲音，端著一個小藥盅邁進屋來，說道：“你不用白費力氣，你周身無力，是老夫用銀針手法，將你周身肌竅封鎖，既未中毒，你這易筋經豈有效用？”
林慕生原對花經天多少有些敬重，但花經天這般痛下殺手，饒是林慕生也不得不憤，厲聲質問：“花老前輩，你為什麽要出手殺我！你把辭淚姑娘怎麽了？為什麽她毫無知覺了！”
花經天冷道：“老夫只不過要替聖女取回性命罷了！”
林慕生聞言，驚呼道：“辭淚姑娘真的被周長治傷的這麽重？”
花經天道：“老夫說得是聖女藥人壽限！”
林慕生聽出言外之意，不禁轉怒為喜，叫道：“前輩難道已經尋得藥人解法了？”
花經天卻不回答，點了點頭，頓了頓，反問道：“你難道不好奇，老夫是如何覆生的？”
花經天所說的問題，也一直是林慕生百思不得其解的，只是這數日來形勢緊迫，他也沒空詳細詢問，直到此時花經天自己提及，因而順勢問道：“覆生？花老前輩，難道你當初是真的死了？還請前輩開釋！”
花經天嘆了一聲，道：“老夫與你相識一場，也不想讓你死得不明不白，否則也不用等到現在。你可記得，你與淩虛道人同行時，他所提的《長生訣》麽？”
林慕生經他一說，便想起淩虛仙長當日所述，道：“難道，前輩也懂《長生訣》！”
花經天哼哼笑了幾聲，說道：“八十年前，武當山長生石壁尚未毀去，老夫偶見《長生訣》。老夫一生鮮少佩服他人，長生子卻是少有的一個！只可惜，他的研究被道家陰陽之論局限，只想著靠那日精月華提升人之潛能，不能旁征別門，是以終其一生終也無所得。不過老夫卻是不同！這中途雖也曾想過放棄，但無心插柳，終得讓老夫完成真正的《長生訣》！”
林慕生訝道：“你真的完成了《長生訣》？這種悖於常理的事情，怎麽可能呢！”
花經天一只手揮了一下，喝道：“為什麽不可能！老夫死而覆生，你也死而覆生！難道都是假的麽！”
林慕生叫道：“我剛才真的已經死了？這不可能！我哪裏會《長生訣》，我連見都沒有見過！”
花經天冷笑道：“你雖不曾見過，但你卻是當今世上，第一個真正能可覆生之人！”
林慕生眉頭緊皺，愈聽愈覺得花經天已經發瘋，勸道：“我若真能覆生，我如何自己不知？花老前輩，你雖有經天大才，但這種有悖自然之理的事情，還是少想為妙！”
花經天道：“我知你不信，老夫將《長生訣》的關鍵之一說與你聽，興許你會明白！這個關鍵便是——藥人！”
“藥人？”林慕生聞言默然，苦思半天，喃喃自語：“帝旺化絕，死轉長生……原來如此！怪不得我聽到淩虛仙長提到，便一直覺得在哪裏聽過，原來便是你研究的‘藥人’！那些‘藥人’壽限皆在二十四五，不正是在最健旺時氣絕而亡麽！”
花經天道：“不錯！當初老夫成立百花教，吸引眾多教眾，無數百姓跟從。老夫許以百姓長生的希望，便有成百上千的人自願成為‘藥人’。世人也都以為‘藥人’是研究長生的失敗品，其實他們都想錯了。‘藥人’存在的目的，本就是為了供老夫試驗《長生訣》覆生之術！這種以藥物激化人體潛能，使人能可在健旺之時暴斃的辦法，比長生子論述的要實用許多！”
林慕生聽罷難以置信，待到回過神後，已是憤恨交加，怒道：“原來你自己早料到這些藥人都會暴斃！你竟為了這種荒誕之事，騙了那麽多人！”
花經天對於林慕生的斥責，置若罔聞，續道：“老夫一生鉆研，鮮少遇到挫敗，只可惜藥人的研究卻始終不得成功。老夫逐漸失了興趣，於是便尋了一個時機，將百花教解散。宗雲和尚不知老夫心中想法，還以為老夫是被佛法感召，想想真是可笑。而後五十年，老夫再也不曾起過實現《長生訣》的念頭，直到在大雷山上，遇到了你！”
林慕生喝道：“你總是要提及我，這究竟與我有甚麽關系！”
花經天笑道：“很簡單！因為你自小服藥，也是氣絕之人，其理與‘藥人’並無差異。老夫當初與你接觸，豈看不出你早該身亡？但偏偏卻因小腹下埋藏的另一道真氣而一直存活。當時老夫便已頓悟，猜到了《長生訣》真正的關鍵！”
林慕生“啊”了一聲，仍然不肯相信，說道：“另一道真氣？《長生訣》的關鍵是還陽草王？”
花經天點了點頭，停了半會，又搖了搖頭，道：“不不不！人體雖有陰陽二氣，但尋常情況都混成一氣。不論是長生子，還是老夫的‘藥人’，在將人真氣化絕之時，都忽略了這一點，是以一旦化絕，便無從覆生。《長生訣》真正的關鍵在於，要將陰陽二氣分離貯存，陽氣化絕，陰氣轉生；陰氣化絕，陽氣轉生。如此實現周而覆循，方得氣息不斷，才有覆生之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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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慕生慢慢睜開雙眼，發現自己和花辭淚俱是赤裸，正對坐在那個泡滿藥物的大水缸中。
花辭淚雙目緊閉，陷入昏迷。林慕生忙喚了兩聲“辭淚姑娘”，見花辭淚毫無反應，心頭大驚，便欲出手一探對方鼻息，才發現自己四肢俱已不能動彈。
林慕生只道是被人下了麻藥，急忙運起易筋經，想將藥性逼出。
花經天在外聞得林慕生的聲音，端著一個小藥盅邁進屋來，說道：“你不用白費力氣，你周身無力，是老夫用銀針手法，將你周身肌竅封鎖，既未中毒，你這易筋經豈有效用？”
林慕生原對花經天多少有些敬重，但花經天這般痛下殺手，饒是林慕生也不得不憤，厲聲質問：“花老前輩，你為什麽要出手殺我！你把辭淚姑娘怎麽了？為什麽她毫無知覺了！”
花經天冷道：“老夫只不過要替聖女取回性命罷了！”
林慕生聞言，驚呼道：“辭淚姑娘真的被周長治傷的這麽重？”
花經天道：“老夫說得是聖女藥人壽限！”
林慕生聽出言外之意，不禁轉怒為喜，叫道：“前輩難道已經尋得藥人解法了？”
花經天卻不回答，點了點頭，頓了頓，反問道：“你難道不好奇，老夫是如何覆生的？”
花經天所說的問題，也一直是林慕生百思不得其解的，只是這數日來形勢緊迫，他也沒空詳細詢問，直到此時花經天自己提及，因而順勢問道：“覆生？花老前輩，難道你當初是真的死了？還請前輩開釋！”
花經天嘆了一聲，道：“老夫與你相識一場，也不想讓你死得不明不白，否則也不用等到現在。你可記得，你與淩虛道人同行時，他所提的《長生訣》麽？”
林慕生經他一說，便想起淩虛仙長當日所述，道：“難道，前輩也懂《長生訣》！”
花經天哼哼笑了幾聲，說道：“八十年前，武當山長生石壁尚未毀去，老夫偶見《長生訣》。老夫一生鮮少佩服他人，長生子卻是少有的一個！只可惜，他的研究被道家陰陽之論局限，只想著靠那日精月華提升人之潛能，不能旁征別門，是以終其一生終也無所得。不過老夫卻是不同！這中途雖也曾想過放棄，但無心插柳，終得讓老夫完成真正的《長生訣》！”
林慕生訝道：“你真的完成了《長生訣》？這種悖於常理的事情，怎麽可能呢！”
花經天一只手揮了一下，喝道：“為什麽不可能！老夫死而覆生，你也死而覆生！難道都是假的麽！”
林慕生叫道：“我剛才真的已經死了？這不可能！我哪裏會《長生訣》，我連見都沒有見過！”
花經天冷笑道：“你雖不曾見過，但你卻是當今世上，第一個真正能可覆生之人！”
林慕生眉頭緊皺，愈聽愈覺得花經天已經發瘋，勸道：“我若真能覆生，我如何自己不知？花老前輩，你雖有經天大才，但這種有悖自然之理的事情，還是少想為妙！”
花經天道：“我知你不信，老夫將《長生訣》的關鍵之一說與你聽，興許你會明白！這個關鍵便是——藥人！”
“藥人？”林慕生聞言默然，苦思半天，喃喃自語：“帝旺化絕，死轉長生……原來如此！怪不得我聽到淩虛仙長提到，便一直覺得在哪裏聽過，原來便是你研究的‘藥人’！那些‘藥人’壽限皆在二十四五，不正是在最健旺時氣絕而亡麽！”
花經天道：“不錯！當初老夫成立百花教，吸引眾多教眾，無數百姓跟從。老夫許以百姓長生的希望，便有成百上千的人自願成為‘藥人’。世人也都以為‘藥人’是研究長生的失敗品，其實他們都想錯了。‘藥人’存在的目的，本就是為了供老夫試驗《長生訣》覆生之術！這種以藥物激化人體潛能，使人能可在健旺之時暴斃的辦法，比長生子論述的要實用許多！”
林慕生聽罷難以置信，待到回過神後，已是憤恨交加，怒道：“原來你自己早料到這些藥人都會暴斃！你竟為了這種荒誕之事，騙了那麽多人！”
花經天對於林慕生的斥責，置若罔聞，續道：“老夫一生鉆研，鮮少遇到挫敗，只可惜藥人的研究卻始終不得成功。老夫逐漸失了興趣，於是便尋了一個時機，將百花教解散。宗雲和尚不知老夫心中想法，還以為老夫是被佛法感召，想想真是可笑。而後五十年，老夫再也不曾起過實現《長生訣》的念頭，直到在大雷山上，遇到了你！”
林慕生喝道：“你總是要提及我，這究竟與我有甚麽關系！”
花經天笑道：“很簡單！因為你自小服藥，也是氣絕之人，其理與‘藥人’並無差異。老夫當初與你接觸，豈看不出你早該身亡？但偏偏卻因小腹下埋藏的另一道真氣而一直存活。當時老夫便已頓悟，猜到了《長生訣》真正的關鍵！”
林慕生“啊”了一聲，仍然不肯相信，說道：“另一道真氣？《長生訣》的關鍵是還陽草王？”
花經天點了點頭，停了半會，又搖了搖頭，道：“不不不！人體雖有陰陽二氣，但尋常情況都混成一氣。不論是長生子，還是老夫的‘藥人’，在將人真氣化絕之時，都忽略了這一點，是以一旦化絕，便無從覆生。《長生訣》真正的關鍵在於，要將陰陽二氣分離貯存，陽氣化絕，陰氣轉生；陰氣化絕，陽氣轉生。如此實現周而覆循，方得氣息不斷，才有覆生之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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